涂鸦,无所不在的迷人对话

课桌椅、厕所门、电线杆、墙面、树干...... 
涂鸦,不分介质、不分场合、不分形式,无所不在。

最常见的涂鸦,大概是“到此一游”,像是一种证明、一种宣言。西游记里,孙悟空驾着筋斗云翻到天的尽头,在柱子上写下“齐天大圣到此一游”几个大字,最终却只是证明了自己“难逃如来佛的掌心”。“到此一游”、或者说“我来过”,也许可以对应英文里的”I was here”. 电影《肖申克的救赎》里,被拘禁50年后获得假释的Brooks,却选择了悬梁自尽,在梁上刻下“Brooks was here”,留下自己卑微存在的证明。这个场景,让我对”I was here”这句话念念不忘。

大学里,新生文化衫上印证"I'm here 2011",毕业时,变成了"I was there 2015"。好像还没感受到毕业离愁,就匆匆迎来了热带小岛的新学期。以至于在“母校生日”这种集体刷屏狂欢中,我想着:“我来了”、“我来过”,这可能是我与学校,最客观的联系了。

更早的时候,印刷术普及以前,墙壁作为公共空间最重要的载体,可以说是涂鸦宝地。苏轼在庐山留下了《题西林壁》,成为传世佳作;崔颢登黄鹤楼,留下“昔人已乘黄鹤去,此地空余黄鹤楼”,相传这首诗被李白看到后感叹: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上头”。壁作涂鸦,因为更难以清除,长期以来,都收到过往行人的青睐。

但是公共空间,特别是景区里的涂鸦,大多被视作一种破坏。为了便于管理,有的地方会特设题板或留言墙,引导游客有节制地抒发心情。这种管理模式,慢慢发展成为“合法涂鸦专区”。景区里,挂满同心锁的栏杆,可以算作特别的“合法涂鸦区”。同心锁上,是爱的涂鸦,刻着某某和某某,天长地久;是恋人的宣言、也是美好的期待。
刻着“一世分离”、“一生永不”的同心锁
大概是“一生一世”“永不分离”吧
除了这些常见的形式,美国的西雅图有一面口香糖涂鸦墙。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,剧场的观众排队进场时,顺手把口香糖粘在墙上,剧场企图清除未果,只好任其滋长。粘贴的墙面变得越大越厚,五颜六色。时间久了,有游客发展出口香糖艺术,粘出爱心、Peace等字或者图形,甚至粘成“到此一游”的涂鸦,用来留言。到1999年,已经发展成西雅图的观光胜地。
西雅图的“口香糖涂鸦墙”(Photo by Feifei)
作为一种消失性的艺术,有一种涂鸦在生活中很容易被忽略,称作“反向涂鸦”。比如用手指头,就着车窗的灰尘,写下“洗我”;或者是冬天哈一口气,在雾蒙蒙的玻璃上画双眼睛,滴溜溜地盯着窗外的雪地。去掉涂鸦身上带有的“破坏性”罪名,这种干净签名,也许更接近“自我对话”意义。

其实我更想写写街头涂鸦、自由和反叛、以独特的方式争取公共空间的话语权,在城市角落里滋长的创作与正义。却突然觉得无话可说。新加坡的“合法涂鸦区”,设立在Somerset Skate Park,索美塞滑板公园。比起合法的涂鸦,里面的滑板客,反而更让我感受到涂鸦文化里的自由与律动。

--------------- 心情涂鸦分割线 -----------------
很多朋友分享过:“当停止创造时,你的才能就不再重要,剩下的只有品味。品味会排斥其他人,让你变得更狭隘。所以,要创造”。

不完全认同逻辑链,但我相信创造的快感。
既然创造不出论文,就写写杂记吧,假装日子没有白过。

评论

此博客中的热门博文

睡玫瑰里的星光|《摇滚莫扎特》的四场死亡

【听世界|布罗莫火山】月球漫步

我们围观了那场谋杀